【莫弈×你】老师，我可以喜欢你吗？（上）
女孩最后一次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三十八分。蝉鸣声在学校的河上方飞，流动的热气氤氲在一树一树开得火红的凤凰花之间。早上刚下过雨，空气湿漉漉的，像过分成熟却没有掉下来的果实的味道。
太阳热的过分，路上满是用手企图遮住阳光和酷暑的人们。女孩往常也是这样的厌恶正午的阳光，这天却不知如何不愿撑伞。任由金色的阳光灼痛她的肌肤。
或许我将终其一生怀念今天的阳光。
无缘由的，女孩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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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有个不会说出口的秘密。从大学四年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毕业的这天。或许她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，带到无人知晓的海底，带到被祝福和祈祷压实的棺材里；除了袅袅香烟升起时天上的佛祖，无人能知晓她背德的情意。
抱有过这样的情意本身已经是一次幸事了吧。在一些安静的足够让人发疯的夜里，女孩想道。
老师，今天的我也好喜欢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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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聚会定在晚上十点半的酒吧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模糊了人的面庞，震耳欲聋的音乐掺杂着骰子声。人们坐在一起，却难以听到各自的声音。或者突破界限，或者相互隔绝，大多把自己浸在酒精里，有限度地沉沦，沉沦。
知道之后可能十年难得一见的同学们狂欢着豪饮，娱乐着，在一个个游戏中掩盖未来的迷茫和分离的苦痛。我们都拥有光明的未来和值得期待的人生。他们告诉一遍遍诉说着，拥抱还拥有梦想的自己。
令女孩意外的是，一向不参加同学间活动的莫弈老师也参加了今夜的活动。或许是毕业的缘故。出于在心爱的人面前不知名的表现欲和要毕业的兴奋感，往常内敛的女孩难得地放纵自己，也将自己投入这迷乱模糊的夜里。
女孩曾无数次幻想过不站在讲台上也不坐在办公桌前的莫弈，然而一切的幻想都在此刻的情景前黯然失色。
她心爱的老师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衬衫西装就被带到了聚会。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袖口被随意地挽到半中间，带起的皱褶隐约勾勒出他肌肉的纹路。摄人心弦的金眸在酒吧灯光的氤氲下现出了几分卸下伪装的冰冷，嘴角习惯性上扬的弧度又让他若即若离地融在人群中。装着琥珀色威士忌的玻璃杯抵在浅色的唇边，像是平日里无意地推眼镜的举动。
真是的，到了这种最后的时候，为什么还是那么让人欲罢不能啊……女孩想着，咽下杯中的饮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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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变或许发生在不经意的瞬间。
散场，三点钟的夜突然下起了雨。沉睡的都市连的士都是奢侈品。大家交流了一下互相的地址，发现都住在学校旁边于是决定走回去。
地址相近的人两两簇拥着撑着一把伞，朝着家走去。阴差阳错地，女孩分到了和莫弈一把伞。
年长者以他一贯的礼貌和疏离将伞倾斜向女孩，保持着半身的距离。女孩意识到身边人半边衬衫被打湿了，不清醒的大脑冲动地促使她拉着他往自己这边靠了靠。
“……雨。”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女孩紧张地松开手解释道，慌乱地避开那双带着几分她不知道的含义的眼睛。一时无言，雨珠顺着伞沿淅淅沥沥地落下，敲在人行道的石板路上。
一声轻笑，女孩感觉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肩膀，不失礼数恰到好处地把她往他那边靠了靠。
“冒犯了……不过我想让女士淋雨不是绅士应有的作为。”莫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，却似乎没了平时若有若无的冰冷疏离。是错觉吧，是梦境吧……女孩想着，将这一切归因于酒精带来的混沌和不清醒。
学校旁边的居民区是一片老城区。有年代的土黄色的墙被雨洇湿出斑驳的墨迹，小巷里的石板回响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雨滴和他们行走的步迹。女孩从未靠的离莫弈那么近，近的可以听到他的气息，近的下一秒好像就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。只是每一步每一声呼吸都是通往终结的旅程。她所思考的分开时要讲的“谢谢老师”或是“老师再见”其实意思都是近乎永别。
有些不甘心啊……
“人……作为社会性动物，有亲密关系的需求……我们被亲密关系定义，从亲密关系获得一部分存在的价值……”莫弈听见身边女孩的声音犹豫着响起，“这种关系包括友情，亲情……还有爱情……”
“这是我上课时候讲的内容不错……作为老师，我很欣慰你在要毕业的时候还记得这些东西。”莫弈的不追究不深究在此刻仿佛无声的纵容，像是高明的猎人，一步步地诱使猎物露出柔软的弱点。
“我也想要有存在于世界上的理由……所以老师……”
女孩站在老街的转角，抬头，努力让自己看向莫弈的眼睛。
“我可以喜欢你吗？”
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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